23/12/2016 香港
Apollo Li
基金經理
「Bi... bi...」手機響起。
躺在床上，翻了身，伸手探索，找到旁邊小櫃上的手機，手機仍在響。拿起來看，動作仍是散漫，是工作上伙伴Brian來電，再看看時間，電話顯示早上八時十一分。我按鍵接聽：「肥仔，仲未開市，不要找我麻煩好嗎？」坐起身來，凝望著床上仍在昏睡的她。
Brian大叫：「大佬呀？你知今日聯儲局商討加息，全世界係度開緊會，得你一個仲未返黎咋，快啲死返黎開啦！」
我邊穿回昨晚的衣服邊回應：「好啦好啦，我十分鐘後到。」她仍舊睡著，全身一絲不掛被一張被蓋著。
「你又找女過夜呀？她心你玩還玩，唔她呢個緊張關頭玩啦⋯⋯」我直接掛線。穿上西裝褸，打上領帶，走到廁所作簡便的。從銀包上拿出數張鈔票，放在女方櫃上，用女方手機壓著，吻下女方臉頰，轉身便離開房間。
我快步離開酒店，橫過馬路，走過對面馬路的商業大廈，大廈保安員全哥開門道：「早晨呀！張先生，你尋日同今日一樣甘靚仔。」說罷手指點點著我身上仍穿著尋天的西裝，給他認出。我苦笑，聳聳肩便走望大廈，返回四十一樓的辦公室。
被四面透明玻璃包圍的會議室空無一人，眾人卻在工作間圍著電腦閱讀各類數據，沒人留意我。
「快啲想辦法，係加息前搶先換貨，個客係甘嘈！」連大老闆吳先生也返回辦公室，自來背後老闆不是買多了，就是買錯了股權產品，現在在股市開市前試圖改變局面。
聽罷，有人根據加息前數據買入了很多有時限的股票，且使用槓桿原理操作，使帳面虧蝕比例大增。
「即時斬倉蝕幾多呀？」我從一片混亂中提問，聲調剛好讓老闆聽到。
「60%，大約3500萬。」吳先生低著頭道，眾人停下來不語。
「幾時到期？」我依然溫漫地問。
「聽日。」
「唉！」我長嘆一聲，表示有人不理會聯署加息警告，硬要買入股票、或者是有人想乘加息前短時間內加碼賺一筆，卻「老貓燒鬚」失手慘蝕收場。
「手腳就斷左啦，止左血先，係黃金同外匯度補返。」我回應，再問：「客人幾時要筆錢？」
吳先生爽快地答：「除夕前。」剩下六日，扣下聖誕節假期，加上投資者假後無意慾投資入市......
我走入會議室，示意吳先生內進，關門後與吳先生背著大家並問：「Charles, 係你定係個客？」其間音調沒有刻意改變，旨在不想讓同事知道。
「唉...」短嘆一聲，「你知我有兩頭住家，大個個管住條數，細個個又要買呢樣買個樣，今次仲要買樓，你知依家啲樓幾貴啦，成千萬一個單位，點比呀？」Charles 聲線帶點激動地說。
「冷靜啲。你想比出面啲人睇住？係你定客啲錢？」
「個客咪係我老婆囉！」
「嘩...」仍舊表現冷靜，「你想死都唔係甘？」
「唔係甘點呀，要有錢先可以變到錢出黎呀！」
「冷靜冷靜！你照同你老婆講蝕左，之後用你同我筆bonus 扣個差價，再大筆轉買外匯基金，保住你個整先。」
「你有甘好死？」Charles 瞪大眼睛望著我。
「唔係第一次啦，不過你要控制一下個小三，佢下下甘擺你上神台法，我怕比部印鈔機你都唔夠用！」
「唉...我都唔想呀⋯⋯」
「學我甘做隻無腳既雀仔，加埋5%公司股份做抵押。」
「你不如殺左我啦！比老婆知道又係殺左我！」
「還左錢咪比你。就甘話，任務完成。收工。回家訓覺！」我拉開會議室玻璃大門，溜出正想離開
「喂！朝早九點就話訓教？」Charles 咆哮。
「哦⋯⋯甘我返我間房等放工，OK?」
關上房門後，打開電腦，登上各大股票系統，又是回到自己舞台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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